【Kingsman】Split and Unify/分裂与统一 （Harry/Eggsy）章Ⅺ
Ⅺ
“Merlin，我个人以为任务简报里没透露出双人游的迹象”
Eggsy被舷梯上出现的身影打了个措手不及，并在对方踩上第五个阶梯时终于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该死的那个光头肯定又在背后散布不实信息！不然突如其来多出的搭档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偏偏是伤还没好全的Harry.Hart！
“别误会Bors，你我工作并非同一份，只是目的地相同罢了”若无其事坐进他对面沙发的Harry替麦克风另一头的技术官作出解释。
这是两人自上回病房里的短暂会面后第一次见面，Eggsy在上个任务结束后没有去探望尚在恢复阶段的Harry，他知道在别人看来自己这么做有点反常，但他就是觉得时机不太好，不过他倒是没忘记给男人的盆栽浇水，小窗台上的几盆植物郁郁葱葱的活得挺好。
“唔……所以我该叫你Harry还是Galahad？”Eggsy还不太适应那声“Bors”和公事公办的口吻，那让他无端的感到一丝疏离，而他真的不是很能喜欢上这个，虽然他做梦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被Harry当做同伴的那群人中的一份子。
“在我们降落在波哥大前随你喜欢，但之后，你明白的”Harry敏锐察觉到Eggsy尽力保持平板的语调下的不安，于是再一次做出让步，对于损友“公私不分”的玩笑他启动了自主屏蔽，然后微笑着看向稍显轻松了的Eggsy。
在Eggsy的面前，他的所有规矩似乎都是用来打破的，这本该令人恼怒，可Harry却在频频让步后心情出奇的愉悦。
“Harry，不管谁和你说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好”那双透过镜片注视着他的目光，坚定，纯粹，配上微皱的眉梢，这大概就是Eggsy式的严肃，Harry默默把一切收进眼底，没有发表评论。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中年绅士起身走向壁橱，一分钟后桌子上多了两杯散发着馥郁芬芳的大吉岭，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后，Eggsy静静等待着Harry的后半句。
“首先我得说，你的成绩无法不让我为你骄傲，Eggsy”
话里话外表露的温柔恰似氤氲的蒸汽充斥胸膛，开始融化包裹着被抛弃的另一半自我的坚冰，Eggsy几乎能感到喜极而泣的冲动，可干燥的泪腺与脑海里压倒性占据的理性阻止了他，几经努力均告失败后无奈挽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Harry，他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快抽搐了。
“但你对表情的控制能力还有待加强”Harry不轻不重的把托盘连同杯子一起放回胡桃木制成的小茶桌，换上较为轻松的语气。他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充满太多压迫感，可又得保证Eggsy能主动和他交流。如果产生问题的诱因是自己，那么毫无疑问他得亲手消除它，而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我们非要现在谈吗”Eggsy叹息着摘下眼镜，他清楚被Harry识破是迟早的事，“好吧，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不自觉的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深吸一口气后单刀直入的挑起了话题——
“我丧失感觉了”
“…………”纵然他拥有经年累月的经验阅历，但毕竟不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之前那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只是让他看出了对方心态产生了异样，却没有发现导致Eggsy变化的心理问题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Harry想起那份心理评估，如果不是男孩刻意隐瞒，那么就是Kingsman需要换一位真正合格的心理治疗师了。
Eggsy似乎把他的沉默当做让他继续说下去的信号，扭头看向窗外，“我知道什么情况下该笑，什么情况下该怒，然而它们都无法触动我的心，我只是动用常识去应对罢了。我的触觉嗅觉听觉味觉都正常工作着，可心理上的那种感知能力，没有了。在你‘死去’后”，说出那个词的时候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顿了顿调整呼吸，“我需要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能避免在达成目标前就自我崩溃，所以我隐瞒了所有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Harry竭力冷静下来，以至于提了这么一个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的明了。
“在你中枪倒下的那一刻”
Eggsy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着，神色淡漠，榛子色的瞳孔里折射出天空的蔚蓝，比起蓝，Harry更喜欢那双眼睛里充满生机的绿，或沉稳的棕。Eggsy什么也感觉不到，可Harry却替他感到悲伤，澄澈的蓝色下冰冷入骨的气息席卷了Harry铸就多年的心理防线，并在瞬间占据他的全部思想，他覆上Eggsy放在膝上的手，借此传达那种无法表达的东西。
Harry至此才切实明白那些崇拜驯顺和依恋的举动，那些渴望关注的眼神都因何而生，Eggsy从未把自己当做另一个Lee.Unwin，他的存在远比这个重要的多。
“初次面对死亡，特别是熟人的死亡，总是不容易的”
他需要证据。
“不”Eggsy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在Harry的注视下开口了。
“虽然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小，但我清楚知道两者是不同的”
也许时机不是那么恰当，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Eggsy决意告诉对方压在心底的念头，没了害怕犹豫诸如此类情感的干扰，他能尽量避免词不达意的状况，偶尔，他认为感觉障碍还挺便利的。
“Kingsman不缺你一个Galahad，可我只有一个Harry.Hart。我喜欢你，就像一个孩子喜欢他的父亲，我也爱你，就像一个成人爱他的伴侣。你是不可失去，不可替代的，你明白吗”
说完最后一个词，Eggsy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平流层的云朵。他做了一切能做的，即使Harry抽离那只手，拒绝他的感情，他会难过却不会后悔，当然前提是他真的能感受到这些情绪的话。
“合格的绅士不应该在对话结束前就移开视线，Eggsy”
下一刻，抚上脸颊的手让Eggsy不知所措，在Harry把嘴唇贴上自己额头的时候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傻愣愣的连表情怎么摆都忘了。
Harry得到了他想要的，可他还没有说服自己。
“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和你发展出一段关系，但我愿意试试，可以吗，Eggsy？”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意外极了，可谁也没显露出来，无意识的隐藏感情外泄是训练出的成果，同时也是弊端。
“当然”
自那日以来，Eggsy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让Harry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