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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shi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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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竹闲】不死之身 04

剧版第一季衍生,无意被剧透了未来的范闲和自我开窍的五竹叔。就是为了自己爽,逻辑漏洞请无视。婚约已解,没有林婉儿的事。


 


梗概:做了预知梦的范闲得知了神庙的秘密以及五竹的真实身份,并且对今后时局的发展有了大概模糊的了解,在和神庙做了交易后他学着叶轻眉做了同样的选择,并在尘埃落定后随着五竹一起隐匿江湖。



*** 

 

 

京都近一个月都未像今日这样晴朗过。过分灿烂的阳光照在城中百姓晾晒的衣被上,也被晶莹的冰雪和锐利的刀剑折射,映在各怀鬼胎的人眼里。 

 

庆帝望着那具滚下轮椅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水的尸体,惊讶怀疑在他的目光里不停闪过,他推开拦在身前的宫典,俯下身凑近看了又看,范闲在一边强忍着泪出声提醒。 

 

“陛下,院长他已经去了。” 

 

这位九五之尊困惑不解,痛惜难舍,而其中几分真假只有他自己知晓。 

 

“死了?” 

 

平静的语气下翻滚着滔天的怒意,一辈子运筹帷幄的君王精心铺就的棋局就这样功亏一篑,他死死盯着抱着陈萍萍尸体不撒手的范闲,心里泛起了惊惧,这惊也许来自看不透的儿子,惧则来自于陈萍萍已经逐渐冰凉的身躯。 

 

二十里外的悬崖上,保持着标准射击姿势的五竹在一枪击中目标后没有急于离开,而是依旧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巴掌大院落里的动静,枪口微调,从倒下的跛子身上移向下一个目标。 

 

“父皇,陈萍萍意图谋逆死有余辜,眼下刺客逃走,恐再生事端,还请您随护移驾殿内,儿臣自当竭尽全力搜捕刺客,绝不会让居心叵测之人有可趁之机。” 

 

李承泽拱手低头立在院子里,不去看气急败坏的弟弟,谢必安剑已出鞘,山门外的五千精兵把平日杳无人烟的寺庙围的密不透风,只等一声令下。 

 

“愚蠢!愚蠢!!!” 

 

君王近乎失态的咆哮着,踢翻了失去作用的轮椅,宫典被那双眼里的狂戾喝退了劝谏的念头,他持剑立在皇帝的身后,看着他冲向自己的儿子,揪着衣领将人拎起,四目相对间杀意交锋,谁也不肯让步。 

 

“是你派人杀了陈萍萍?” 

 

李承泽回瞪着父亲,面对天子的质问不置可否,他既不能说不是,也无法回答是。他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何比起这场兵变更关心鉴查院院长的死活。 

 

“是你做的吗?” 

 

话不说二遍的皇帝耗尽最后一点耐心,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远处的范闲小心翼翼搂着那具尸体,在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走的空隙慢慢从老人的背后取出一枚略微变形的弹头,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上浅浅的弧度。 

 

“清除叛党保护皇上的安危,是臣的本分。”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一出,今日这盘棋的胜负便大定了。 

 

“好一个本分,既然如此,那今天为父就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清君侧’。” 

 

五竹再次扣下了扳机。 

 

 

*** 

 

 

各色各样的灯笼挂满了上京街头,上元特例解除宵禁开放夜市三天,让萧索的夜晚被灯火与人群填满,老少妇孺纷纷走上街市灯会,去享受最后一点年节快乐。 

 

同样灯火辉煌的大内皇宫里,北齐年轻的君主眉头紧锁,似乎陷入难以选择的局面,一旁的太后甚少见她如此犹豫,不禁开口,试图劝服她和自己站在一边。 

 

“南庆现下皇帝出宫养病,太子监国,一番内斗消耗下来正是势弱之时,我们刚好趁此机会夺回被占的一州之地,不知皇儿为何犹豫?” 

 

范闲,战豆豆看着帛书上熟悉的名字,这位曾经被用作牺牲的使者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南庆重臣,既手握皇室财权又掌控了鉴查院,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这南庆太子想必以后日子不会好过,她想到他在北齐短短时日内的鬼神手段,心头隐隐不安。 

 

“夺回一州之地不难,但朕不想为此毁了情意,若此时背地捅上一刀,他日找我齐国清算,恐怕我齐国失掉的就不止一两个州了。” 

 

“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可怕?这些年两国争斗何时停过?哪一次不是他庆国挑衅在前?如此情意要它有何用?” 

 

海棠朵朵背着手偷偷捏了一颗桂圆,转头塞进嘴里,她最讨厌在宫里呆着,奈何“圣女”这个名号把她圈在这,跑也跑不脱。她吐了核藏在衣袖里,听着这对母子的争论,思考着在什么时候插话比较合适。 

 

“母后说的是,可朕说的情意不是指庆国,而是范闲。” 

 

“范闲?他是有些手段,托他的福才除掉了沈重,收了兵权,哀家和你一样欣赏他的谋虑和才气,可也不至于惧怕。” 

 

“母后以为庆国这场逼宫谁胜谁负?” 

 

“自然是太子胜,二皇子一败涂地,连带着他姑姑和秦家抄家灭口,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虽说老皇帝还活着,可这江山已经定了主子不是吗?” 

 

战豆豆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太子虽胜但他无权无钱,这最重要的最终都落在范闲手里,二皇子生前与他最是交好,他又怎会不知道这场蓄谋已久的谋反呢?” 

 

“我齐国在南庆的暗探被鉴查院清理了大半,只留下几处无关痛痒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们听到看到的都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他的这局棋怕是还未到终盘落子之时。” 

 

“他为一个护卫做到如此地步,倘若我们此时发兵夺地,恐怕不加时日上京的城墙就要插上庆国的旗子了。” 

 

见太后有了摇摆之意,海棠朵朵决定敲最后一下边鼓,替她定心。 

 

“太后,我师父不问世事多年,但若国有难必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他老人家重伤未愈,还请您多多体谅。” 

 

海棠朵朵三言两语说的太后颜色骇然,苦荷是北齐最强大的后盾,世间仅有的四大宗师之一,是谁能把苦荷打成重伤? 

 

“禀太后,是个瞎子,臣曾在司南伯爵府见过,范闲称他为叔叔。” 

 

“你师父与他对战胜负如何?” 

 

“我师父全力应战,可始终未占得优势,更无法伤人分毫,苦苦应对四百五十招后落败。” 

 

齐国的王牌,也是底牌输了。太后哑然,僵硬的坐在软榻上,战豆豆扫视着海棠朵朵的神情,便料到这是苦荷的意思,否则也不会遇袭过去那么久,非要等到今天才说。 

 

而范闲这只狐狸也太狡猾,他料定了齐国会有趁人之危的念头,居然早早就下手来了一招釜底抽薪。京都好戏不断,吸引了所有视线,以至于无人发觉他派自己叔叔来北齐的事。他又让自己的叔叔打伤了苦荷,就是在告诫他们,他有折了大宗师的实力,上京乃至北齐都没有阻拦他的力量,如果惹恼了他,他随时可以要她们母子性命。 

 

“这个范闲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想弑君夺位改朝换代自己做皇上不成?” 

 

“我不想做皇帝,太没劲。” 

 

范闲剥了瓣橘子塞进嘴里,又丝毫不见外的从主人面前端走一盘红豆桂花糕,从里面挑了一块花多的咬了一口,橘子皮随手扔在桌上,让人看了大有耀武扬威之意。 

 

他的确有炫耀的资本,可李承泽,这王府的主人清楚范闲不是格局如此小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必含深意。从他回到京都假意在他和太子间摇摆开始,他就该警惕,可惜现在成王败寇,说什么都迟了。 

 

“你不想做皇帝,难不成是想让太子做?他杀你还杀出感情了?” 

 

“那要这么说,我和你感情岂不是更好?”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李承泽捏了块桃脯嚼起来,桌上刚端来的米酒在寒天里冒着热气,可两人都没有碰它。少了寡言的剑客,范闲只觉得有些太过自由,反倒无趣了。 

 

“我这人这辈子最讨厌麻烦,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一辈子都留在澹州。” 

 

范闲跨过桌案与他并排而坐,从桌上倒了杯酒嗅了嗅,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这酒味道非常符合他的口味,甘醇可口,完全盖住了甲三号里面马钱子的苦味。他喝完拿起另一盏酒杯,倒满一盏,放在了李承泽面前。 

 

“你我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没得选,你命不好,偏生在了最麻烦的地方,恐怕以后都不会快活了吧。” 

 

“不瞒你说,滕梓荆死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我好好一个富贵闲人偏要被四处暗算威胁利用,如果只是冲着我倒也问题不大,可就是有变态非要拉我身边的人下水,这就有点过分了。” 

 

李承泽侧着脑袋,不甚理解的看看范闲。 

 

“什么是变态?” 

 

“就是你和你姑姑这样的。” 

 

范闲的解释让人摸不着头脑,二皇子只好自己消化,照他理解的意思来看,这京都简直就是变态横行。 

 

“你这么劳心费力设计,就是为了护着他们?” 

 

“不可以吗?” 

 

李承泽仔细端详着范闲,这人的确极其护短,可要是因为这个搅弄风云翻覆天下,未免也太可笑了,这世上哪有人会真心为了他人费尽心血乃至牺牲性命呢? 

 

“这话殿下问的奇怪,争权夺利本就是欲望作祟,互相争斗罢了,重点在于‘争’,至于是什么,重要吗?” 

 

范闲把酒杯往前推了推。 

 

“我试过了,不烫,挺好喝的。”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满足我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什么?” 

 

李承泽不假思索的吐出一个名字,一个他认为的致命破绽。 

 

“陈萍萍。” 

 

“那我说完你会喝吗?” 

 

“你讲的好我可以再多喝两杯。” 

 

“行,虽然我对这种死到临头非要听剧情分析的行为嗤之以鼻,可我也不想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好歹你也帮过我,我也要小小报答一下。” 

 

范闲打了个响指,潜伏于暗处的黑骑们无声无息的撤出了院子。 

 

“你那日说的没错,悬空庙刺杀是陈萍萍做的,那刺客是他派的,他有要非杀陛下不可的理由,而他之所以没有得手,是因为他找的是陛下的人。” 

 

这个人就是影子。 

 

影子的职责是护卫陈萍萍,多年来从未有失,可他也是庆帝扎在鉴查院的一根暗桩,这根暗桩只在最后关头启用,那就是陈萍萍意图谋反之时。这场刺杀的双方都太了解对方,陈萍萍从不轻信任何人,可用可信之人更是少之又少,从鉴查院建立之初就想铲掉这块心病的庆帝为他送上了影子,为了让陈萍萍放下疑心,影子只有一个任务,做陈萍萍手里的一把刀。 

 

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可其中不足也尤为明显,只做杀手不做密探的影子没有告诉庆帝五竹来京,也没有泄露陈府的密谈,这才让计划顺利实施,这一把范闲赌对了。 

 

“陛下花了十几年盼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可偏让你打死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如果你只是杀了一个本该死的,陛下当然不会这么生气,他在意的是你杀他的手段。” 

 

“杀他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 

 

“是你。” 

 

李承泽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范闲,后者耸耸肩不置一词,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我与陈萍萍私交颇深,回京后更是多次出入鉴查院和陈府,陛下一清二楚,他知道我和陈萍萍关系不错,也知道我因为滕梓荆记恨他,他甚至还知道你找我密谋起兵之事,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简单啊,不就是细作的事儿。” 

 

他又拿了个橘子动手剥起来。 

 

“你不是也派人一直跟着我吗?看不出我来往鉴查院和你府上身边都带着谁吗?” 

 

高达,李承泽一惊,原来是他,难怪他威胁范闲的事会被察觉。 

 

“你是故意让他泄露你的行踪。” 

 

“有了他,陛下才能了解到我与陈萍萍面和心不和,我与他交好也不过虚情假意,而我与你联手也是为了借你之手除他而已,在这点上我们和陛下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明知你私自屯兵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容忍你,可他更忌惮你,赏菊大会上东宫遇刺,你冷眼旁观,从那枚嵌在红木柱子里的暗器递到陛下的案头开始,这皇位就和你彻底无缘了;而陈萍萍的死更是让他有了充分的理由除掉你,因为在他看来他最恐惧的站在了你这边,你想要的不仅是皇位,更想要他的命。”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杀的陈萍萍。” 

 

“我何时说了是我杀的人?你可不要诬赖我,那日我可是和你一起勤王保驾,在庙里没离开过。” 

 

李承泽懒得驳他,换了一个问法。 

 

“陈萍萍到底是怎么死的?” 

 

“被打死的啊,被一件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绝世兵器打死的。” 

 

范闲一瞧他的模样就晓得他不信。 

 

“你还年轻,不怪你见识少,你父皇这十几年不离开京都半步,不过就是为了躲两件事。” 

 

一是报仇的五竹,二是拿着巴雷特报仇的五竹。 

 

“你间接承认了你拥有或者认识拿着这兵器的人,这是陛下绝不能宽恕的,更何况悬空庙那日陛下在质问你之后紧接着就差点被杀,你让他如何相信你,宽宥你。” 

 

人做了亏心事,最见不得鬼敲门。 

 

那日悬空庙庆帝喊了两位皇子与范闲一起小聚,中途一白衣刺客闯入,与宫典率领的禁军一番搏杀后飞身逃离,而陈萍萍在此刻率领黑骑姗姗来迟,对此早有防备的李承泽就等他自投罗网,毕竟这一切他和范闲都算计的滴水不漏,不想还未对峙,陈萍萍就突然死在了当场。 

 

而后庆帝脚边炸开的泥土,就成了屠戮的号角。世人皆言虎毒不食子,可忘了还有句话叫一山不容二虎。 

 

叶流云神不知鬼不觉的单枪匹马干翻大半精锐后销声匿迹,黑骑解决了其余的,这场戏里角色颠倒的太快,日头还高高挂着,抓反贼的就成了被抓的阶下囚。 

 

“范闲,你我联手是假,与陈萍萍合谋才是真吧?我还没见过能让陈萍萍豁出命帮忙的人,你是第一个,他有非杀皇上不可的理由,那你——”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王府除了你的人,再没一个活口,你还怕别人听了去?” 

 

“多个心眼多条命嘛,我答疑也答完了,这酒能喝了?” 

 

李承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奉旨行事,多谢体谅。” 

 

李承泽不怨范闲的背叛和利用,怪只怪自己大意, 不识人心。 

 

“范闲,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被叫到的人眨眨眼,不明白他指的是生在皇家的一切不得已,还是铤而走险发动逼宫。范闲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两个是一样的意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特别是有个这样的爹,我不争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天底下注定的事很多,可皇位不是,历朝历代有几个太子登基的?陛下要的是这场争斗的胜者,也是我唯一的活路。” 

 

“不,你错了,你爹一开始就没有给你活路。” 

 

“因为你太像他了。” 

 

一阵风吹开书页,停在被反复翻过的那页,李承泽的视线定在那里,不再动了。 

 

「说到辛酸处 荒唐愈可悲 由来同一梦 休笑世人痴」 

 

这《红楼》终是结束了。 

 

 

*** 

 

 

“叔,你去过太平别院的密室吗?” 

 

醉仙居的花船慢悠悠的晃着,重重叠叠的纱帐遮盖下,现任的鉴查院院长跟抽了骨头似的倚在黑衣瞎子的怀里,要不是身上穿戴整齐,手里还抓着卷宗,还当真有几分春色旖旎的味道。 

 

五竹起手拦住由窗射进来的箭,调转方向扔了出去,烛火摇曳未停,即刻窗外就响起了瓦片碎裂重物掉落的声音。 

 

“去过。” 

 

“那你还记得里面是什么样,或者有什么吗?” 

 

五竹搜索了一下记忆里关于太平别院的信息,没有找到关于密室的吉光片羽,但他还依稀记得叶轻眉由那些奇思妙想发明出来的玩意很多都是在别院里制作出来的,比如富贵人家户户都有的玻璃。 

 

“记不清了,小姐在翻墙找了小李子以后就很少去了。” 

 

范闲“哦”了一声,重新看向卷宗,他想起叶轻眉信里说的,自己是转移了思维意识的产物,一个猜想在他脑海中生成,那间密室大有文章。 

 

船忽然停了。 

 

范闲坐直了身子,腾出地方给他叔起身,五竹轻轻在他头顶摸摸,范闲明白这是他叔在安慰他,礼尚往来的拉住即将离去的手掌亲了亲,末了伸出舌尖碰了碰。 

 

“犒劳你的。” 

 

五竹执起铁钎的动作破天荒的愣了一下,他觉得这归结于一脸人畜无害,笑吟吟看着他的狐狸崽子,这撒娇也不知和谁学的,正可谓一招鲜吃遍天,在它面前五竹一次都没赢过。 

 

“我更喜欢你亲这里。” 

 

五竹转过身蜻蜓点水的留下一个吻,也用舌尖点了点那道唇缝,这才掀开帘子去打发不解风情的杀手们。隔着纱帐望出去,万年不变的利落背影居然有几分着急。 

 

船里的人舔舔嘴唇,对于撩自家叔叔越来越熟练这件事很是自豪。可惜范闲脑袋里那张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腰的表情包还没消失,他撩上劲的人就回来了。 

 

“我想与你亲近,可能忍不到回府了。” 

 

五竹丢掉铁钎,半蹲在他面前,用早饭吃小菜清粥的语气说着虎狼之词。 

 

对于他叔的直白,范闲大概这辈子都适应不了,每次被搞得面红耳赤的都是自己,这也太不公平了,他叔的情绪反馈里难不成没有羞这项吗? 

 

心里虽忸捏,面上范闲还是在自尊心作祟下强作镇定的放下卷宗,对着越贴越近的人影一点点给自己的脸红找台阶下。 

 

“怎么我一亲你你就想着要和我做那种事?你这么爱搞我,是不是馋我身子?” 

 

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拉拉衣襟往后拉开了距离,而这刚好给了五竹顺势推倒的机会。 

 

“我馋的不止身子,是你的全部。” 

 

范闲再次被堵的哑口无言。五竹见人一副红着脸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忽然涌起了想要逗弄逗弄他的念头。 

 

“那你这么喜欢撩拨我,也是因为馋我的身子?”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不害臊!” 

 

羞愤交加的小范诗仙好像忘记了这个话题是谁开的头,急头白脸的揪起枕头就往两人中间塞,大宗师面前这点小把戏自然难以得逞,五竹夺了枕头扔在范闲够不到的地方,一把握住那只垂死挣扎的手,十指交错间把人钉在了原处。 

 

“抱紧我,不会有人听到的。” 

 

“……嗯。” 

 

阳春三月的夜风还透着凉意,吹不散满舱涟漪似荡开的热气,倒叫两个人影贴的更近了,影影绰绰间透出的春意让河畔的桃花都泛起了红。 

 

 

范闲顶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最后一个出现在饭桌,好家伙他叔折腾他半宿就算了,补个觉的功夫燕小乙还玩起密室逃脱了,要不是每天给他喂药散了内力,人估计已经跑出京都了。 

 

“安之,你这怎么回事?” 

 

“没事爹,昨天夜里处理了些事,睡晚了。” 

 

范闲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又接过父亲夹的包子,含混的解释了过去。 

 

“可是东宫那边又出手了?” 

 

“应该吧,今日我得留在鉴查院,中午就不回来吃了,您要有事派人来通报一声就行。” 

 

有五竹在范建不担心儿子的安危,可老这么隔三差五的刺杀也不是办法,东宫门下那些不安分的得想办法尽早除了。 

 

范闲困的要命,连吃东西的速度都成了慢动作,恨不得杵着筷子睡着,自接手鉴查院眼瞅着瘦了好些,叫人心疼。 

 

“哥,要不你再去睡会,一个时辰后我去叫你。” 

 

若若替他剥了鸡蛋放在碗里,柳如玉也在旁附和着让他去休息,可拗不过范闲执意,只好作罢,嘱咐他早些回来。范思辙知道这会子他哥他爹都忙的飞起,特别是他哥,整天人都不见,可愁的他爹胡子都掉了,他可不想上赶着他爹的火气找骂,于是努力透明化,做一个莫得感情的吃饭机器。 

 

“我吃好了,爹你们慢用。” 

 

范闲只扒拉了两口,就赶着出门了。 

 

困意爆发心情贼差的新任院长黑着脸一语不发的径直下到了暗牢,王启年早就等在里面,见范闲一脸阴郁,连忙收起了抖机灵,严肃认真的汇报情况。 

 

“查到是谁放的了吗?” 

 

“暂无确切证据,对方手脚太干净,没有多少实证。” 

 

燕小乙被铁链锁在中央,被抓回来时灌下的药让他还昏迷不醒,今天范闲没有心情和他兜圈子,就着墙边的链子一拉,让昏迷的人被迫抬起了头。 

 

“别装了,我今天没什么耐心,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想通了就睁眼,你要是放弃报仇,就接着闭目养神,我保管你长睡不醒。”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可多的去了,不如就从太子开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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